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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高原Art021:庞茂琨VS漆澜

艺术野疯狂 艺术野疯狂 2022-12-26

千高原艺术空间 | ART021 2020

A Thousand Plateaus Art Space | ART021 2020

 

展位 W01

Booth No. W01


 庞茂琨&漆澜双个展

Pang Maokun & Qi Lan Joint Solo Exhibition

 

VIP预览 (VIP Preview)

2020.11.12  14:00 - 20:00

2020.11.13  13:00 - 20:00

 

公众开放日 (Public Days)

2020.11.14  11:00 - 18:00

2020.11.15  11:00 - 18:00

 

地址 (Venue)

上海展览中心(上海延安路1000号)

Shanghai Exhibition Center, No.1000 Yan An Middle Road Shanghai

 

千高原艺术空间欣然宣布参加第八届ART021上海廿一当代艺术博览会,将于11月12-15日呈现艺术家庞茂琨、漆澜的最新佳作。千高原本次呈现的双个展项目,将东西方绘画传统带入同一语境,展现艺术家在当代背景下对其的思考与转变。欢迎各位届时莅临W01展位。






 在中国当代油画家中,庞茂琨被认为是最接近古典主义的优秀画家,其作品彰显了对西方传统油画技术的深入研究和独到表现。他从古典艺术的探索与研究开始,探寻西方古典绘画的语言特点、审美气质以及风格演变,逐渐形成极具个人气质的静穆风格,实现古典油画语言在当下社会现实情境中的转换。庞茂琨的艺术性格与他的精神取向互为表里,他的创作充满对古典人文主义的温情留恋,却又“借古谈今”,反映对当代性问题的哲思。


丨庞茂琨,斜倚的妮娜No.2,布面油画,116 × 91 cm,2020 Pang Maokun, Reclining Nina No.2, Oil on canvas,116 ×91 cm, 2020


本次展出的女性肖像油画《斜倚的妮娜》、《小曹》重现了庞茂琨绘画中的崇高和唯美,抓住人物动作中优美而又庄重的倾刻,将其凝固在画面上。除此之外,展览还将呈现艺术家珍贵的纸上水彩及素描手稿。其画作中流动的美感及舒畅的绘画语言,由技术而至观念,积淀为一种笃定的情怀。


丨庞茂琨,斜倚的妮娜,布面油画,120×150cm,2020 Pang Maokun, Reclining Nina, Oil on canvas,120×150cm,2020




《不动声色的凝视

—庞茂琨油画中的观看意识及其主体建构》

(节录 文/杨小彦 2011)


“在庞茂琨的大量作品中,女性占据了显著的位置,从早期描绘彝族女性到后期描绘城市女性,尽管对象的身份有了重大变化,但隐含其间的一种观望,一种凝视,一种反省,却一直主宰着艺术家的思维。我从来不认为庞茂琨可以简单归入中国的写实主义油画的风格中,我甚至认为,庞茂琨就其趣味方向与探求深度来说,和那种过度注意描绘的表面细节,尤其和那种美女风格毫无相同之处。的确,出现在庞茂琨作品的女性总是那么妖娆多姿,总是散发着一种迷人的光泽,但是,真正引发我们兴趣的,或者说,真正让庞茂琨笔下的女性具有意义的,表面看是一种无处不在的气质,一种让人一看就不想忘掉的品相,但内里却是一种思考,一种关于凝视,以及隐藏在这凝视背后的对立的思考。”


丨庞茂琨,俄罗斯姑娘,纸本水彩,25.5 × 20.05cm,2020 Pang Maokun, Russian Girl, Watercolor on paper, 25.5 × 20.05cm,2020




《模拟还是虚拟—庞茂琨镜像中的绘画性》

(节录 文/高名潞 2015)


“庞茂琨的西方写实油画功底在中国当代画家中是一流的。他的画细腻,但不拖沓,也就是说,他的画不是靠时间磨出来的,所以,他的作品绘画性很强。有些地方故意留下笔触痕迹,甚至用稀释的油彩渲染出来。他的素描亦如是,那些虚实共生的表现形式透露出庞茂琨内心性格中所具有的敏感性。”


丨庞茂琨,百张面孔No.132,纸本素描, 34.5 × 24cm 2019 Pang Maokun, A Hundred Faces No.132, Sketch on paper, 34.5 × 24cm 2019




《隐匿的症状与内省》

(节录 文/鲁明军 2012)


“素描(包括写生手稿)与油画尽管分属两个不同的自足系统,甚至,很多时候我们并不将一张写生手稿视为一幅作品,然而无论是Alte Nationalgalerie中的19世纪绘画,还是庞茂琨的系列创作,都足以表明,在这里素描和油画并非是绝对自足的,至少我认为那些素描手稿是油画之为作品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即便定义油画为作品,但手稿的同时呈现意味着其展开了作品的生成本身。换句话说,作品的自足不仅只体现在一幅已成视觉结果的油画,而是在于油画的生成过程,亦即它是如何被压缩为一张平面的全过程。


有意思的是,我们发现,在塑造某个独立肖像时,庞茂琨显然侧重于线描,并不在乎背景的真实与否,为了凸显肖像本身尽量纯化背景。在表现某个场景的时候,虽然局部偶尔略显涂绘的痕迹,但整体边界异常清晰,依然是线描主导。因此,无论有无场景,似乎都是为了形塑画中人物。有时候,他还借助色粉、水墨,强调光感与块面,但并没有弱化线描所形塑的边界的清晰性。若按沃尔夫林的说法,在这里,并非视觉,而是触觉作为其绘画的基础。”






漆澜的画作暗藏对传统美学的思辩和对抗性表达,既有对传统经典的解构,又深植于传统语言的逻辑线路之中,温和的背后透出强劲的野性力量和反抗精神。他的绘画规避了完美鲜亮的语言形式,在对物象的反复筛选、分析、拆解、弥合的过程中向大自然刨根问底,同时以肉眼的祼视和手工的灵变挑战机器成像的光滑和均质化。在他看来,绘画过程其实是思想流动的过程,其绘画材质与手法复杂、细致、繁复,对局部不断拆解、分析,一块颜色、一根线,那怕是一个点,绝不容忍随意和雷同,都全情投入地想象它的情状和变化,再用心用力的写出来。


丨漆澜,十年,手工皮纸综合材料,178×138cm,2010-2020


本次展出的画作亦是漆澜长时间打磨后绘画语言的又一突破。《堆积的青春——致塞尚》、《青春徐渭》采取了强烈的反向修辞,以朴素的材质和徒手的朴素笔法,解构了经典,实现了语言表达和直觉敏感的通约。历经十年打磨,《十年》展现了如尘埃一般的质朴的气质,谦卑的视角贴近大地,一片经过漫长的时间生长的苔藓破土而出,这或许是漆澜这十年生涯最为贴切的隐喻——一篇朴素的自传。


千高原艺术空间将于11月12日至15日在上海ART021当代艺术博览会以个人项目的方式呈现庞茂琨最新的系列人物绘画作品。在此次的作品中,我们可以再次看到庞茂琨对于人物在其特定的时间和空间中,肢体和心理状态的精准捕捉,同时也看到了他在不同媒介间极其精炼的转换和运用。在定格的瞬间里,他用精湛的线条、色彩和优雅的个人化绘画语言将古典的静谧气氛和当代人物的精神风貌融合在了一起, 把每个人物独特的内在气质诠释得恰如其分。




漆澜:诗人的内幕

(文/吴蔚)


这些年,常听漆澜说要画得任性一些。怎么任性?他画《屋漏痕——致黄宾虹》,一画就是三年,每天却只动笔少许,不允许有雷同的笔法和形色关系,意在反复打乱以前画中国画形成的“手顺”。手顺,因技巧熟练,程式分明,一挥而就,几乎不假思索,这被漆澜戏称为“惰性的流畅”。那是一张大约一米见方的画,语言强劲,颜色杂沓,色块和线条紧密地缠绕在一起,多个抽象空间被挤压在一个平面中,再一起向外蔓延、膨胀。画面右下方,亮绿的野地里突起的尖块如森森逼人的利刃,出其不意地信手一挥,一种轻蔑、甚至挑衅,刺破了顶上即将倾覆的阴影,刺破了自己的教养和斯文——这就是任性。


2004年春天,漆澜搬家整理东西,不小心拉坏了一张早年仿董其昌笔调的山水画。尽管他小心翼翼地修修补补,终究破镜难圆,懊恼之余,一把将画揉了。忽心生怜惜,又一片片展开,艺术的顿悟就在告别的边缘发生。2013年底,漆澜的个展起名为“再见!董其昌”,对他近十年的艺术“叛变”做出小结。十年弹指一挥间,他抛弃了传统中国画温驯、内向的美学趣味,在综合材料中探索着一种雄辩、顽强的艺术风格。


正如诗人约翰·阿什贝利所说:“大多数鲁莽之事在某种程度上是美好的,正是鲁莽让实验艺术美好,恰如宗教是美好的,因为它们有建立在虚无之上的巨大的可能性。”漆澜将冒险视为艺术的要义,也可以说,若不冒险,艺术就只剩绝望和死亡。漆澜自有一套野生艺术论,这与他诗书满腹的古典教养格格不入,让他的艺术始终处于一个扭转、冲突、分裂的空间里,他的画亦因此一边回望过去,一边迎向未来。


丨漆澜,十年(局部)


漆澜不厌其烦地与一张画打持久战,短则两三年,长达五六年。他渴望回到自由、朴素的天性中去,却选择用一种最严肃和执拗的方式来工作。那些他所选择性地认同或对抗的传统,是他创作的源泉和素材。他与经典对话,不是臣服和追随,而是质询和开创。他的绘画是在充实、饱满的内容中才真正开始的,在对物象、结构和空间的持续拆解中变得生机勃勃。他带着审视过去的眼光向绘画靠近,试图把握每一个元素在实践中不同形态的走向,探究绘画语言的形式生命与心理空间的关系,在尚未明晰的结构的缝隙里长途跋涉。


漆澜的艺术创作是具有压迫性的绘画行动,是复杂迂回的思维和视觉实践。一件艺术作品如要伟大,必须倾注耐心,竭尽全力。任何时效性的表达于他都是不屑一顾的,他追求真正属于绘画的整合性的艺术表达,这不只需要耐心,还需要艺术家随时调动他对绘画的微妙的预感。漆澜说,画面的迹象不是简单的心电图,尽管有时表现为偶然性,但更多是长期持续强化的直觉的总爆发。这种直觉追寻的不是正确答案,相反,它需要不断地冒险,向不可能的边缘迈进。因此,他的绘画过程就像是一次次搭建多米诺骨牌,一次次推倒重来,产生无数变量,在中断、蜿蜒中前行。一切都在他的画中留下轨迹,从想法到行动,从创造到破坏,从建构到解构,看上去酣畅淋漓,处处糅杂了审慎、怀疑、否定,以及对历史经验的消解。 


丨漆澜,青春徐渭 No.1,宣纸综合材料 180×128cm,2020


这些画许多曾被石膏水冲淋或浸泡,底稿斑驳,灰白的痕迹在画面上泼洒、流淌,与五彩的丙烯、油画棒、色粉汇合,明艳的颜色一层层向上涌动,恣肆汪洋。它们赋予消逝的瞬间以形式感,不断叠加、扩展的笔触试图以短促有力的节奏感超越时间的虚耗。以他的蝴蝶装册页《与波纳尔的商榷》系列为例,看起来,漆澜是在一系列变体画中描绘相似的风景,或是在一张画中呈现迥异的景致。并列的图像构成了一种蒙太奇式的空间,在形象和颜色的晃动中,粗暴与含蓄并置,相互摩擦,画面起伏跌宕。它们和博纳尔笔下那些异常明丽的风景画遥相呼应,幽深的阴影、律动的线条与飞溅的色彩捕捉每一个稍纵即逝的时刻,如徜徉深海,融入自然的无限和激流。然而,这些画在漆澜改变本应遵循的语法和规则时才最为生动。在形象的边缘,在内在结构与形式的松动之处,他才展现了创作的真正意图。


漆澜说,我们的观看,不是抽象的,它总是在干扰中筛选或拒绝,被覆盖又抗拒着覆盖,在拥挤中变形,在猜疑中竭力获得暗示。物象不是笔触的限制,相反,笔触是空间的主动的规划者,它是造物主,可以创造出比肉眼看到的客观世界更为本质的存在感。


色彩和密度,在漆澜新作的转变中至关重要。它们展现了一个物象、一个形体、一个空间如何被多维地构建,如何被穿透,被挤压,被消融,继而完成与其他物象、其他形体、其他空间的聚散。《南北宗论之二》直观地呈现了一个不断演变的视觉领地开掘的过程。它是移动的、幻觉的,好似一个游戏之地,如潮湿的泥泞,又恍如散发出幽光的沼泽。这张作品持续了三年多,待到完成时,它的样子已与最初大相径庭。在并置的图像中,一侧是笔触在松散地延伸,一侧是色块在密实地挤压,经过时间的温度,画纸已仿若陶瓷起了开片,仔细看,或许还能看到塞尚的圣维克多山。在漆澜的创作中,视野的转变与语言的开垦并行不悖。他尝试一步步破除既往的绘画惯例,尤其是长期习得的语言方式和规则,警惕掉进历史的窠臼。这既不是游戏,也不是实验,而是追求真实的观看的不懈努力。


漆澜用六年的时间来画《存在主义纪念碑》,用极淡的颜色反复积色,又反复冲淋。贾科梅蒂的雕塑小稿静静地立在工作台上,是存在的顽强证明,不会扩大,也不会消失。漆澜喜欢称呼贾科梅蒂为“贾可”,像一个老朋友。这张画以一种接近尘埃的质地向朋友致敬,向生命存在纯粹而孤独的本质致敬。诗意出于质朴,一如尘埃,在生命的温度中升腾、蔓延,每一个雕像都在创建自己无限的空间,它们彼此的距离是如此的近,但它们各自的存在又如此遥不可以及。


形象在漆澜的画中大多是分离的,是具象的分裂和修辞关系的对抗,语言在和谐与干扰之间来回盘旋。他的兴趣是去表现物象以外的巨大虚无,他要的语言是大于形象本身的东西。他层层推开的空间是一个复杂的、流动的精神世界,其实十分凶险。漆澜说,绘画是一种空间中的行动,一种挑剔与审美同时爆发出来的行动。他是画家也是批评家,他的挑剔和质疑不只针对外部世界,还有其知识、经验和思想中的无数个锚点,他的绘画正是这些锚点外化于视觉语言的冲动和或验证。 


丨漆澜,青春徐渭 No.1(局部)


花卉系列《无可奈何》让我想起诗人里尔克笔下的石楠,里尔克将它们的气味形容为“秋天大地的香气”。他写道:“在一种绝不亚于海洋气息的味道中,在和嗅觉接壤之处是苦的,而在你感觉它接近触及最初的声音的地方它又比蜜还要甜。在自身中包含深度,黑暗,几乎像坟墓一样。”石楠于里尔克,是短暂而永生的象征。《无可奈何》于漆澜,也有自况,“无可奈何花落去”。对漆澜而言,诗意来自朴素的内心。他老爱引黄庭坚的诗:“花气薰人欲破禅,心情其实过中年。春来诗思何所似,八节滩头上水船。” 中年的诗思,迟暮的沉吟,化作一片含混杂沓的影子,绿肥红瘦,满纸狼藉——曾经韶华盛极,而今婪尾余香,那些曾经与他相伴二十余年的传统经典与他的青春一起,都已“无可奈何花落去”。


《改造赵之谦》同样是画花,形态的力度加强了,语言表现更为抽象,随之而来的是对于线条和色彩的细微体验。花儿如临暴风骤雨,在折冲中颤抖,在击打中怒放。游移变幻的视点引发视觉的漩涡,让所有的线条和光影都饱含深意。像所有杰出的画作一样,它为观众提供了丰富的阅读空间,其中不仅包含画家的情感,还有他的艺术抱负和人生志向。漆澜日复一日在这些画中揭示了对世界绵密的体察过程,这个过程在绘画的辛劳中,成为艺术家和自己的赤手搏击。


漆澜说,画面不应该是扁平的图像,而应该是一个有广阔纵深的心理空间。如果面对一张画持续工作几年,其实是在那空间中走来走去,日久生情,它已经是自己的故乡。他一直深信不疑,内心的视觉永远是一个变量,因此他拒绝任何的风格和程式化语言:他一直行走在未完成的当下,在否认过去的同时捕捉现在,相反地,再利用过去的每一方面发展有关现时的观念。他笔下所有的情景、所有的瞬间,将过去与未来紧紧相连。


特别致谢:杨小彦、高名潞、鲁明军、吴蔚及艺术家庞茂琨、漆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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